她說完轉頭看向窗外,看著天邊那抹淡雲,夢裡男孩的樣子已經很模糊,可是那種感覺卻很真實的保存在她的腦子裡。

從前她是絕對不信鬼神的,但是這件事後,她似乎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他們不了解的事。

是巧合也好,是迷信也好,保持敬畏之心就可以了!

*

下午陳惜墨和明左路過市裡的時候,去看望了唐主任。

唐主任正靠著床頭喝藥,見到兩人來,一臉溫笑的讓他們坐。

他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場,臉色蒼白,舉止無力,頭發甚至都白了不少,。但是眼神已經恢復了從前的清明,笑容儒雅清和。

唐主任和明左說話的時候,唐太太剝了個橘子給陳惜墨,感激道,“老唐病的這幾天沒少麻煩你們,謝謝你們!”

陳惜墨溫暖輕笑,“您千萬別這樣說,唐主任生病也是因為工作。”

唐太太不知道真相,只猜測道,“也許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了。他醒了以後,我問他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他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陳惜墨道,“不記得就不記得吧,也許是好事!”

唐太太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什麼都不問了,只要老唐康復就好!”

在病房裡聊了一會兒,唐主任身體虛弱還需要多休息,陳惜墨和明左也起身告辭離開。

唐太太一直將兩人送出病房,熱情的邀請道,“等老唐出院,你們一定要來家裡吃飯。”

“好啊!”陳惜墨痛快應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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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離開,陳惜墨突然轉頭看向明左,“我想去一趟市裡的博物館。”

明左似是知道她要做什麼,無條件的支持她,“我們現在就去。”

兩人開車過去,找到內部工作人員,等工作人員請示了上級以後,帶著兩人去資料室。

從下午一直到天黑,兩人翻閱了大量的考古記載和當地歷史文獻,終於陳惜墨在一本牛皮紙封面的書裡看到對那個時期各諸侯國要事記載。

其中有一段是描寫的某個諸侯的生平,說他殘暴成性,曾將罪臣幼子在鼎中烹煮,和大臣們分食。

“你看這裡!”陳惜墨指著一行字給明左看。

上面記錄,這個諸侯五十歲時得一字,甚為喜愛,然而在他五十五歲時,這個孩子突然失蹤了,他派出了大批的人去尋找那個孩子,最終也沒找到。

“越侯三日未進食,一載後抑郁而終。”

那個壇子裡的男童,就是越侯失蹤的兒子嗎?

那些修建陵墓的工匠裡也許有罪臣的後人,隱匿其中伺機報復,也許只是那些工匠痛恨越侯的殘暴,所以擄走了他的兒子。

虐殺後藏在那個壇子裡,將壇子就放在和陵墓一牆之隔的地方!

按照當時人們對修建陵墓的認知,越侯死後依然住在富麗堂皇的宮殿裡,擁有大批僕人的服侍,飲瓊漿著華服,可是一牆之隔,他最愛的兒子卻被困在陰暗污穢的壇子裡,甚至壇子上加了封印,讓他永世不得超生,他們父子也永世不得相見。

天色已經黑了,刺目的燈光下,陳惜墨只覺不寒而栗。

她捧著史書,只覺得沉甸甸的,不知道該痛恨越侯的殘暴引起他的子民不滿,還是同情他和自己的兒子被人如此做局。

那個人面蛇身的玉件沒有記載,如果陵墓裡真是越侯和他的兒子,那個玉器很可能是越侯命人打造出來給他的兒子招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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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玉器上才凝聚了那個孩子極具怨氣的邪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