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

本來安靜著的男人在聽到離婚二字後,猶如獵殺獵物的獵豹迅猛有力的靠近。

將秦故抵在了車座上。

他的手指微涼,摩挲著秦故的下巴,臉上的表情分不清是憤怒還是玩味,又或者是兩樣交織。

“我不喜歡離婚這兩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以後別說了。”

他不喜歡?

秦故被氣笑了,細嫩的脖頸高挑著,不屈不撓,“那你喜歡聽什麼,喪偶?”

“秦故!”

“霍弋,要麼跟我離婚,要麼殺了我,不然,你妹妹別想從我這裡拿走一滴血!”

秦故放下袖子。

車也停下了。

霍家老宅到了。

“拿不拿得走,不是你說了算。”

霍弋放開手,坐回座位上整了整剛才貼在秦故身上弄出了褶皺的外套。

車門打開,秦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拖下了車。

“快,年年在房間裡等著了,動作迅速點,今晚還有客人要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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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月芳的聲音蓋過了被捂住了嘴的秦故的嗚咽聲。

就如霍弋說的,什麼都不是她說了算。

盡管反抗激烈,秦故還是被摁在了桌上生生抽了好幾袋鮮血。

最後要不是她嚴重失血導致的胃痙攣,吐了出來,這群人還不會停下的。

“真是矯情,不就抽點血嗎?整的像是要死了一樣,還真當自己是大小姐呢?”

雲月芳罵罵捏捏。

秦故被丟回到了床上。

她頭暈目眩神情恍惚,感覺又來了好多人,圍在她四周打量,有人還上手在她腹部按壓。

很疼。

“怎麼樣,肝髒能用嗎?看她這病病殃殃的,別是個壞肝髒吧?”

雲月芳問。

有人答,“肝髒是正常的,完全可以作為移植供體,但是這位病人的心跳聲聽起來......”

“肝髒正常就行,我要的是她的肝髒又不是心髒,別管她。”

雲月芳冷哼了兩聲,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在瑟瑟發抖的秦故,罵了一聲矯情,轉身離開。

醫生們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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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故蜷縮在沒開燈的漆黑房間裡,後知後覺的明白這群人是要干什麼了。

他們要她的肝髒。

干什麼?

給誰?

難道是霍年年?

正想著,房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清清冷冷月光下,霍弋的影子被扯得很長,人還在門口,黑影就已經將秦故悉數籠罩住了。

“為什麼不聽話?”

霍弋進屋開了燈,古香古色的房間裡多了些人氣,秦故卻如同屍體一樣蜷縮在床上,手上抽血的傷口沒摁住,鮮血流到了床單上。

霍弋找來棉簽還有創可貼幫她處理了,劍眉一直擰起,“你乖一點,以前不會難受,以後也不會難受的。”

“但我很難受。”

秦故充血的嗓子擠出這五個字,少喊了一聲霍弋。

喊一聲名字再說疼,多少有些撒嬌的意味在裡頭,他不配。

“難受就喝點水,緩一會兒再去吃飯,今天有個客人你見一見......”

秦故沒理他,翻了個身,將背對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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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發瘦了,弓起的後背好像一張弓,蓄滿了跟他作對的力量。

霍弋強行將這張弓掰直,也不管她疼不疼,“秦故,你跟我鬧什麼?這點血根本影響不了你的身體,你別忘了,以前年年被找到的時候,身上的血都快被抽干了。”

又是以前。

又是霍年年的血都快被抽干了。

秦故唇瓣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霍家這些年認定秦家人作孽深重。

無論是霍年年,還是霍雲蕊,甚至是霍弋,他們都深受秦家的“虐待”。

但是這一切,秦故都不知道。

她日日生活在秦家,如果真有這一切,她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

恨就是恨,狼子野心就是狼子野心,找什麼借口。

秦故哼笑了聲,撐起身子脫了外套。

然後又拉開裙子後面的拉鏈,把裙子脫了一半掛在腰上。

“秦故,你又要干什麼?”

“我成全你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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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故猛地摸出了藏在枕頭下面的水果刀,一手摁在腹腔某處,“肝髒,就是在這裡是吧?”

她還是太慫了。

水果刀是剛才被摁著抽血的時在桌上摸到的。

她不敢用它扎向任何一個霍家人。

而現在,她高舉起刀子朝手指摁著的地方扎了過去。